Beryl Loamsdown

懶癌末期。
自來熟,歡迎聊天打屁。

死鬼CP可逆不可拆。

Thranduil & Bard

Aragorn X Legolas

Thorin X Bilbo

看BBC Sherlock,喜歡WH但不會寫;
看漫威電影,喜歡神兄弟跟盾冬盾但不會寫;
RPS只看VO和Richlee,可能會寫。
愛HP原作&電影,喜歡Drarry,正在嘗試寫。

喜歡Luke Evans,Lee Pace,Richard Armitage, Benedict Cumberbatch,李棟旭,姜河那,孔劉,劉在錫。


Viggo Mortensen,永遠的男神,全世界最帥的足球狗。

Round and Round ‧ 07


罷了罷了,犧牲期末考召喚死鬼cp
 
 
__

  
註定要和你相愛的人,便是能拔出你胸口那把劍的人。

唯有拔出那把劍,你被凍結的時間才會再次開始轉動。

唯有那個人死亡,你才能結束不滅的生命,歸於虛無。

 
 

7.
  
 
 
「……這是,什麼意思?」使者的唇翕動著,微弱的聲音幾乎要融在夜晚潮濕的空氣裡。
  

難道,這就是盡頭了?
 

這一次又一次,循環了九百四十年的時光,是真的產生變化了?
 

鬼怪發現到了使者的不對勁。那雙眼睛突然就失了神,呼吸也變得急促不整,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攫住了似的,使者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那代價我終究是……還清了麼?
 

「你……」鬼怪才剛開口,使者就倒了下去,鬼怪一個激靈傾身接住了,懷中的人卻毫無動靜。
  

「使者?使者!」鬼怪使勁搖了搖使者的肩膀,又伸手去拍他的臉頰,觸碰到的瞬間卻被燙了下,反射性地縮了手。
 

搞什麼?!
 

鬼怪撥開使者已經汗濕的頭髮,發現上面竟開始結霜,他意識到手上傳來的疼痛並不是被燙到了,而是——
  

「外面開始下雪了喔。」
   

鬼怪猛地抬頭,赫然發現德華就站在離他們不到十公尺的地方,自己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越過德華的肩頭看見了窗外正以緩慢速度降下的雪花,摟著使者的雙臂不自覺地緊了緊。

並不是為了阻止下雪,而是為了懷中那失去意識的人,他開始提高周遭的溫度、平撫了紊亂的大氣,卻只堪堪阻止使者的體溫繼續下降。
  

「也是時候了。」德華的聲音傳來,金信身形一滯,緩緩抬起頭。強烈到彷彿可以用肉眼看見的戒備瞬間在整個空間鋪開,剛才分散出去的力量毫不猶豫地被金信收了回來,正以驚人的氣勢在他和使者四周湧動,卻無法阻止德華如入無人之境般地靠近。
  

德華,不,神在他面前蹲下,朝著使者伸出手,金信本能地想揮開,卻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祂將手放到使者心臟的位置,外表看不出什麼變化,但鬼怪感受到那隔了兩人衣物依舊駭人的冰冷開始減退,他從剛剛起就像是弓弦一般緊繃的神經終於稍微放鬆了些。
  

「這孩子變得很堅強了呢。」神收回手,目光在使者的臉上停留。
  

……這是怎麼回事?
  

「啊,他已經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了,等他醒來你就這麼告訴他吧。老是說我偏袒他,但這孩子可是讓我看到了比你還要精彩的一生啊。」
  

金信的眼角抽動了一下,原本嚴峻的表情又變得更加冷酷。精彩?我看是悽慘吧。
 

「你要那麼想也可以,」神慢悠悠地站起身,環著手俯視他們,「他貫徹了他的選擇,這次該你了。」

 
什麼?
  

「我已經提問了,剩下是你的事情。」
  

……我果然,跟他有過交集。
  

「我不會稱其為交集,」祂微微牽動嘴角,金信卻分不出那是嘲諷還是憐憫。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
 

「我對你很仁慈了吧,金信。」
 

金信無法反駁。神所給他的預言,的確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雖然懷疑過這一生到底是賞是罰,但只要找到那個人,答案就很明顯了。也許神的仁慈的確是降臨在他身上了吧。
  

神未再開口,德華的身軀向前倒了下去,在毛毯上撞出了鈍重的聲音。壓迫感消失了,德華暈呼呼地從地板上爬起來,滿臉疑惑,金信一言不發地將使者攔腰抱起,放到他那張純白的床上。
  

到底,經歷了什麼?
 

金信看著那張像陶瓷娃娃般的臉龐,如此美麗卻沒有生氣,那雙嫣紅的唇只餘一抹淡淡的粉色,靈動的大眼睛像是再也不會睜開般緊閉著。
 

會醒來的吧,說了他會醒來的。金信勉強定了定心神,湊上去摸使者的臉頰。
 

依舊是難以想像的冰冷。
  


  

使者在漸漸遺忘。他忘掉的第一件事是和鬼怪相處的這幾天,他忘掉的第二件事是前一個十年,每天十年,由近而遠,因此他並不知道自己正在遺忘。
  

忘掉了前一個循環,又忘記了前一個循環,等到他闔上眼睛後的第九十四天、鬼怪在他的床上睡了九十三個晚上的時候,使者已經忘記了他究竟為鬼怪心碎過多少次。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使者張開眼,在他睡著的這段期間像是沉到海裡的記憶慢慢地浮了上來,一秩,兩秩,……九十四秩,不多不少。
  

我想起來了,鬼怪。九百四十年,那是你歸無時的歲數。今年,是我遇見你的第九百四十一年了。
  

使者眼裡淡淡的光又漸漸暗去,像洋娃娃般深邃的眼眸再次闔上了,金信進來的時候,他安靜的臉龐就跟前九十三天一模一樣。金信掀開蓋在使者身上那條軟綿綿的被子,躺到他身旁,手擱在使者緩緩起伏的胸口。他抱著他的姿勢仿若他們是最親密的愛人。
  

那是從使者闔上眼睛後的第四十天開始,唯一能讓金信感到安心的姿勢。
  

在使者闔上眼睛後的第一天,使者的手機響了。鬼怪看了眼,調成了靜音,屏幕熄了又亮,亮了又熄,金信不打算接,不過還是給使者的手機充了電。他又想了想,把自己的號碼存進去了,手指在螢幕上猶豫了兩下,最後在姓名欄輸入了金信。
 

那天晚上使者的後輩送來了一個黑漆漆的公文夾。鬼怪不知道他是怎麼找上門的,陰間部告訴他的吧,他想,倒也不是很在意。看在年輕金差使白著臉快昏倒了還是堅持要知道前輩發生什麼事的份上,鬼怪讓他進門了。
  

「……怎麼會這樣……」
 

金信再次聽見年輕金差使內心強烈懷疑陰間使者跟鬼怪住在一起會造成傷害的心聲,沒吭一句。
  

也許真的是這樣。金信突然不確定了。
  

他把那個黑漆漆的公文夾放在使者的書桌上,卻熬不到隔天就把那張紙抽出來看了,內容是他完全沒料到的驚人。
  

薄薄一紙宣告了他身為陰間使者的期限已屆,即刻卸下職務,從今以後不再受到陰間部管轄。金信的眉頭緊到不能再緊了。陰間使者期滿是要進入輪迴的,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不可能、不讓他進入輪迴的吧?金信望著使者乖巧安靜的臉,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發生大事了,你快醒來啊。
  

  
使者闔上眼睛後的第七天,鬼怪坐在使者床邊的椅子上看書的時候,被那個叫做池听晫的女孩召喚了過去。女孩很有禮貌地對他鞠躬,說謝謝他的指引,打工已經找到了,一直以來很感激也很抱歉。
  

「不過,大叔你認識陰間使者嗎?」女孩問他,然後給他看了一張護貝起來的紙片。
 

金信看著那清瘦的字跡沉默了一下。「認識。指的是什麼身份?」
  

「其他遺漏者,那位大叔是這麼說的。」
 

「他跟妳什麼關係?」
 

「十年前我媽媽過世的時候,跟那位碰過面。原本要把我帶走的,但發生了一點事,一直到前陣子才再次見到。」
 

鬼怪想起使者提起新娘時總是微妙的語氣,覺得不太合理。紙條的內容也令人摸不著頭腦,看起來就像這個女孩他必須保護似的。
 

「……就這樣做吧。」
 

「?」
 

「他沒空,有危險妳就召喚我。」鬼怪沒有等女孩反應過來,人已經回到了使者的床邊。
 

他垂下頭看著使者沉睡的臉,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保護她,但,如果這是你的願望。
 
 

使者闔上眼睛後的第十天,金信開始作夢。夢裡的使者很年輕,一模一樣的臉孔,卻沒有被時光折磨過的痕跡;脾氣有點衝,動不動就跟他槓上,但也會對他露出好看單純的笑容。金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意識到那恐怕是發生過的事情——那恐怕就是神說的,他們倆不應被稱為交集的那些。
 

他夢見了他們倆在一起喝酒。飯後的餐桌、客廳的沙發、通往二樓的階梯、灑滿陽光的迴廊。金信睜開眼後轉頭盯著使者的側臉發呆,想,怪不得他遞啤酒給我的時候感覺這麼熟悉。
 

他夢到了使者跟他說不希望他死,夢到了自己抓著那女孩的手,把胸口的劍拔了出來,終於恍然大悟——這就是你說她是新娘的理由嗎?不,對你來說是事實吧,發生在眼前的事實。可是拔劍是好事啊,為什麼要哭得這麼痛徹心扉?金信想不明白,他覺得這一定跟使者問的「新娘的條件」有關係。
 

那個世界好像指定是新娘了?金信皺起眉頭。哭得那麼那麼傷心,該不會是拔完劍就歸於虛無了吧?
 

沉睡的人沒能回答他的問題。
 

使者一直沒有醒來,金信的夢境也一直持續下去。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每天躺下的位置,都比前一晚還要更靠近身邊的人。
 

一個星期後,夢境裡的片段開始重複——金信以為是重複的,在夢裡的時候,可是每次醒來就會發現其實不一樣。
 

到了第四十天的時候,金信已經受夠了。他充分理解了使者身上發生什麼事。整整四個星期,他都夢到了過程不一,但開頭相同、結尾也相同的夢境。他夢見使者對他說的一次次似曾相識,也夢見了他低頭壓下帽簷時的悲泣。
  

原來是你,金信想起他前陣子作過的夢,那些模糊如霧的飄渺夢境,竟漸漸在他腦中變得清晰。那些撕心裂肺的懇求、那些哀慟的嗚咽,甚至是那些淚水已流不出來的絕望而麻木的臉,原來都是你。
 

他愛我。
 

金信終於懂了。
  

使者愛著他,在他看到的這一次又一次重複的時光中,使者一直都愛著他。一旦發現了這件事,連他笑的模樣都變得不忍卒睹。其他世界的鬼怪不會注意到使者話語底下的卑微與順從,也不曾發現他那總是追逐著同一個身影的目光。使者默默地做了很多事情,卻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心一天天碎裂的聲音。最讓金信心如刀割的是,使者總是撮合著鬼怪和新娘,原因居然是希望他們倆獲得幸福的時間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他愛著鬼怪,所以就那麼自虐地幫助鬼怪獲得愛情,把自己傷得鮮血淋漓也毫不在意。
 

使者流過的淚是海浪,無法抗拒地漫過了鬼怪的心,侵蝕著岸邊的懸崖,一點點捲走了他的基底。早已動搖的土石開始崩解,脹痛不已的心開始龜裂。
 

他的胸口從一開始的悶熱逐漸成了難以忍受的劇痛,有好幾天他甚至不敢把眼睛閉上,就怕會在夢裡看見更殘忍的事情。
 

幾天後,自己的身影從夢境裡消失了。
 

看來拔劍後是歸於虛無了,金信只來得及這樣想,就被拖進了鋪天蓋地的大雨之中。
 

原來對那個人而言,沒有他的時間竟比有他的時間還要長好幾倍。
  

鬼怪站在灰色的雨幕中,看著使者是怎樣度過那些沒有他的漫長雨天。
  

他看著看著,流下淚來,一滴,兩滴,滴到地上,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那不是鬼怪下的雨,那是使者再也沒有放晴的心。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金信簡直不敢相信。每一次每一次他都痛到醒來,無法思考、無法呼吸,他掐著使者冷冰冰的手,瘋狂地喘氣,淚流滿面。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問的是使者,還是神。
 

※ 
 

鬼怪整整六天沒闔眼了。他懷疑他這輩子會想再把眼睛閉上。他以為自己不需要睡眠,也理應不需要睡眠,但他最終還是握著使者的手失去了意識。這一天他沒有作夢,沉沉地睡了一整夜。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被窩被他弄得太暖,懷中卻傳來陣陣涼意。他竟不知何時將使者攬進懷中了。他驚喜地發現使者靠在他肩窩的臉蛋似乎沒有前一天冰冷,他捧著使者的臉細細地看,膚色沒什麼變化,但唇上的確添了一抹嫣紅。他顫抖著將自己的額頭與使者的相貼,眼眶止不住地發酸。
 

你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命運?就算是罪人,也不會在離開地獄後還保有記憶的,沒有人能夠承受這些的,可這九百多年你竟是全部記著……那樣的你待在我身邊,跟待在地獄有什麼兩樣?就算是罪人也不會被這樣對待的——有機會可以成為陰間使者贖罪的人,是不可能犯過那麼重的罪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做這些事情?是不是神跟你開條件了?你到底——
 

金信哭了。
 

他破碎的夢境讓他無法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但他心裡很清楚,如果有什麼能把使者推入這個萬劫不復的境地,一定就是自己。

    


 
 
 
使者闔上眼睛後的第六十天,金信在路上遇到了他從沒想過會再看到的臉孔。
 

他竟是躲過了陰間使者的緝拿?!金信耳邊嗡嗡作響,是氣血往上衝的聲音。究竟是危害了多少人類,才能在人間遊蕩至今?!
 

那個陰間使者也奈何不了的厲鬼見到他也絲毫不訝異,金信冷冷地看著朴仲憲向他靠近,很肯定對方就是為了見自己而來的。
 

你把黎藏到哪裡去了!朴仲憲對著他咬牙切齒,陰氣張狂。
 

金信睜大了眼睛。胸口突然傳來的痛楚讓他頭皮發麻。他沒想到會再聽見這個名字。
 

你把我的黎藏到哪裡去了!!
 

沒有了如簧巧舌,也沒有了俐齒伶牙,朴仲憲嘴裡吐出的是最直白的話語,眼裡是最清醒的瘋狂。金信沒見過朴仲憲這副模樣。那個奸臣永遠一副惺惺作態的面容,帶著狠毒的用心說著憂國憂民的語句,毒蛇般的笑容令人作噁,卻也不可否認他總是保持著一種狡猾的優雅。他從沒見過朴仲憲這般失控的樣子。
 

黎兒就是因為你才毀掉的,你現在又想對他做什麼!!!
 

金信第一次後退了。他不知道朴仲憲在人間遊蕩了九百多年,更不知道朴仲憲為什麼要在人間遊蕩九百多年,可是當那紫色潰爛的唇舌一遍又一遍地吐出王黎的名字,他不想知道為什麼了。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擋住了朴仲憲撲面而來的狠厲瘴氣,卻沒能抵擋那帶毒的話語刺進他心裡。
 

兩個月了,你到底把他藏在哪裡!!!
 

……兩個月了?
 

……誰?
 

無雲的天空炸開一聲雷,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劃過,他好似聽見朴仲憲說,原來你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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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破壞氣氛。

十章之後就開始花式寵使者!終於兌現承諾了 (一身冷汗)   連車都開了呢我說,本來真沒打算開的,我就不是個會開車的人,可是劇情上來講不做太不合理了,而且性愛是感情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啊,所以還是硬著頭皮上了……我的腎啊……我的眼睛啊……我脆弱無依的單身狗小心臟啊……

拜託快放暑假吧,我好想專心寫這篇文啊啊啊可以一整天都沉浸在死鬼的世界裡該有多麼幸福啊啊啊 (對不起我就是期末爆炸上來該該
 
感謝大家給我的支持和鼓勵,我去磨練下車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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