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yl Loamsdown

懶癌末期。
自來熟,歡迎聊天打屁。

死鬼CP可逆不可拆。

Thranduil & Bard

Aragorn X Legolas

Thorin X Bilbo

看BBC Sherlock,喜歡WH但不會寫;
看漫威電影,喜歡神兄弟跟盾冬盾但不會寫;
RPS只看VO和Richlee,可能會寫。
愛HP原作&電影,喜歡Drarry,正在嘗試寫。

喜歡Luke Evans,Lee Pace,Richard Armitage, Benedict Cumberbatch,李棟旭,姜河那,孔劉,劉在錫。


Viggo Mortensen,永遠的男神,全世界最帥的足球狗。

Round and Round · 15-下



 
 
 
 

他們後天就要回首爾了。
 

德華幾天前就開始抗議,說叔叔根本見色忘友,鬼怪搖搖頭,感嘆了一下現在年輕人的語文水準。
 

「怎麼辦啊末間叔叔,听晫不跟我說話了……」德華的聲音透過使者的手機傳來,鬼怪咬了咬牙,認真覺得是不是該偷偷把德華的號碼設為拒接。
 

「這種事情有必要特地打國際電話嗎?」
 

「哎,怎麼是叔叔你啊……」
 

「這什麼嫌棄的語氣!你末間叔叔在洗澡!」
 

「啊,是喔,那我等下再打。」
   

「別再打來了!」這不識相的小子!
 

「不然叔叔你給點建議嘛,」德華的語氣很是委屈,「要怎麼做才能讓听晫消氣?」
 

「我怎麼會知道啊,你又做什麼蠢事了?」
 

「就是不小心睡過頭……」
 

金信翻了個白眼,正想掛電話的時候手上的機子被抽了去,他嘆了口氣,估計美好的獨處時光至少得給德華佔去半小時。
 

使者在他身旁坐下,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和剛洗完澡的熱度,烏黑的髮絲還濕漉漉的,髮梢上的水滴沿著他白裡透紅的肌膚滑進浴袍,金信伸出手把使者的頭髮弄乾,使者輕聲跟德華說著話,一邊轉過頭來對他笑。
 

啊可惡!為什麼偏偏要這時候打電話來!金信嘟著嘴躺到使者的腿上,腹謗了自家姪子一番;使者似乎是覺得他這樣很可愛,彎身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金信聽見使者話筒裡德華還嘰哩呱啦說個不停的聲音,但半個字都沒能進到金信的意識,因為使者蜻蜓點水般的觸碰都讓他為之心悸,腦和心全都被佔據得不剩一絲縫隙。
 

他從使者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臉——難道我看著他的時候總是這種表情嗎?金信迷迷糊糊地想著。他從不認為那種柔軟、放鬆、沉醉又迷戀的表情也能出現在自己臉上,而他無比慶幸自己是錯的。自己望著愛人的神情,讓他猛然察覺到自己與那個情竇初開的姪子根本就沒有差別。
 

多麼神奇啊,愛情。
 

「金信?」使者注意到金信看他的神情有些異樣,連忙阻止還想扯到其他話題的德華,委婉地掛上電話。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金信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已是平時那種深邃柔和的眼神。他坐起身,慎重地面向使者,「直到現在才對你據實以告,希望你能原諒。」
 

使者不安地挪動了下身子。
 

「其實,我知道你是誰。」金信說道,輕輕覆上使者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攥著床單的手指,「我不只知道你是王黎,我還知道你對你遇上的第一個金信所產生的感情,以及你為了他所付出的一切。」
 

窗外的雪勢突然開始減弱,天色也變得明朗了起來,晶瑩白雪反射陽光照得室內一片亮晃晃,使者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知道你現在雖身在這個世界,但你實際上並不屬於任何地方。你被困在不停重複的時光中,受盡孤獨與折磨,已經九百四十年了。」
 

使者動也不動地望著金信。他作夢也沒想過有任何一個人會明白他的處境,可是現在,這話居然從金信的口中說出來。他再次開始害怕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使者沒有給出任何回應,金信安撫地握緊他發冷的手,聲音更加輕柔:「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就吻過你了,所以我全都知道了。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很抱歉,沒能早點告訴你也很對不起,因為我真的很害怕。」
 

使者眨了下眼睛,似是對金信的話語感到疑惑。金信露出苦笑。
 

「其實啊,我想了很久,想著裝作不知道的話,你是不是就能……」金信的語尾不自然地發顫,他用盡力氣強迫自己不要逃開使者的目光,「你是不是就能只看著我。」
 

……什麼?使者的唇微微開啟,卻沒有發出聲音。
 

「聽起來很奇怪吧,」金信的喉頭艱難地上下滑動著,「這樣簡直就像是在嫉妒自己,可是我……」
 

可是我,一直都明白你的感情不只屬於我——至少,不是只屬於這個我。
 

……金信在緊張,而且是非常非常緊張,使者朦朧地意識到。金信的手掌變得潮熱,完全沒有察覺自己握住使者的那隻手已經泛白,用力到使者都生疼了。使者翻過手腕,輕輕扣住金信的手指。
 

金信看了眼他們十指交扣的手,然後抬頭看向使者的臉龐。
 

使者的黑眸映著日光,粼粼波光之下幽深似海,整座海洋卻只包容他一人。
 

金信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可是我,並不是那個你初次愛上的鬼怪。我沒有自信……如果你沒有那些記憶,我沒有自信能讓你愛上我。」
 

使者張大了眼睛。他從沒想過金信會有這種想法。
 

「我一直很苦惱——就這樣跟你在一起真的可以嗎?雖然不能說是欺騙,但總覺得就這樣得到你的愛似乎很不應該,同時我卻也想著,如果就這樣和你走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你能夠只看著我呢?」
 

實際說出口之後反而有種破釜沉舟的解脫感,金信垂下眼,露出了有些無奈卻又釋然的笑容,「不過我後來理解到,這些都是無解的問題,怎麼思考都不會有答案的,所以我決定不要再煩惱了。」
 

儘管理智上明白這些道理,金信還是經常無法自遏地想起是誰讓使者變成今日的模樣——他所流過的淚、他因為孤寂而空洞的表情、他發燙的體溫、他因為愛戀而流光閃爍的眼睛……他所有的付出與犧牲,他所有的歡欣和悲傷,都是為了誰?
 

當他說「我愛你」時、當他呼喚「金信」時,到底是在說誰?
 

金信撥開使者額前的髮絲,深深注視著那雙藏匿了一整個星系的眼眸。
 

可是啊,就算你的眼中不只有我,又如何呢?他握著使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幾乎快跟他一樣熾熱的手,露出無所謂的微笑。就算所有答案都不是我希望的,我也無法停止愛你啊。
 

使者安靜地望著金信總是真誠直視他的雙眼,感覺胸口滿漲得讓人喘不過氣。
 

金信說得沒錯,這些是不可能會有答案的問題。如果沒有那些記憶,自己便不會向神乞求,他們也就不可能相遇;如果現在的金信沒有看過他的記憶,可能也不會愛上自己。超越千年的記憶和情感層層疊疊交織纏繞,早已是解不開的結,也是他逃不脫的劫,可是——
 

「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有一件事我很肯定——」使者露出了彷彿是在哭泣的笑容,「——我有自信會愛上你,金信。就算沒有記憶,我也一定會再次愛上你的。」
 

那個泫然欲泣的表情看上去是如此脆弱易碎,但使者眼底卻是一絲置疑的餘地都沒有——他是如此全心全意地相信,無論是在何時何地遇見、無論是以什麼身分遇見,他終會愛上這個人。
 

金信覺得自己真是笨得無可救藥,竟然會被那些軟弱怯懦和自我懷疑所困。
 

他明明也是金信。
 

他明明就是金信。
 

「我愛你,」他望著使者盈滿水氣的雙眼,毫不猶豫地說道。只有這點,他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他愛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愛他。
 

使者笑著哭了。那幸福的笑容似乎令空氣都變得暖和甘甜。他流著淚,伸手撫上金信的臉龐。
 

「今後,我所有關於金信的記憶、所有度過的時光,都只屬於你。」
 

「今後,我所有的愛,都是你一個人的。」
 

他微笑親吻金信的嘴角,低柔的嗓音融化在兩人溫熱的吐息裡。
 

金信閉上眼睛,吻上使者濕潤的唇瓣。他嚐到使者的眼淚,那是千年前他未能幫他拭去的遺憾,如今卻是他讓他幸福喜悅的證據。
 

希望你今後別再為我流淚了,金信親吻著使者落下的淚水,在心底祈禱著。希望這雙美麗的眼睛閃爍淚光時,都是因為快樂的事。
 
 
 

 
 
 
使者在凌晨醒了過來。注意到金信還牽著他的手,使者露出了微笑;他小心翼翼地沒把金信吵醒,坐起身靠在床頭上看星空。
 

『不好意思,之前拜託你問的那件事……』
 

『啊!我幫您打聽過了前輩,可是從沒有這種案例啊!一般來說會先收到期滿的日期通知,然後當天只要送完最後一位亡者就可以直接進入輪迴了,前輩說的情形根本像是……』
 

『像是被摒除在輪迴之外了吧。』
 

『這個……』
 

『沒關係,我有料到了。』
 

『……疑問書我已經送上去了,只是那好像是很高層負責的,所以批示下來也要很久,您就再等等吧前輩……』
 

『我知道了,謝謝你。』
 
 
  
『前輩!這個給您,剛剛收到的回覆!』
 

『……』
 

『那個……結果不好嗎?』
 

『不……這樣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回覆中只有一句重點:查無此人。雖然內容一長串寫得文謅謅,但意思就是陰間部沒有王黎這個人,也沒有任何關於他輪迴轉世的信息。
 

不在陰間使者名單上的輪迴轉世,不屬於陰間部的管轄範圍,而王黎,從一開始單純的使者到後來有了記憶的使者,一直以來都只有陰間使者這個身份。換句話說,他現在真的誰都不是了。不是陰間使者、不是亡者、更不是生者,自然沒有屬於他的輪迴轉世。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應當作何感受。他從來沒想過可以脫離時空牢籠,當然也就沒想過會有轉世的可能,而當他看到回覆的時候,第一個想法是,這樣就好。
 

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因為——
 

會忘記的啊。
 

如果轉世了,都會忘記的啊。
 

他低頭看向金信安詳的側臉,溫暖的熱度從被金信握在手裡的指尖傳來,他覺得好幸福,真的真的好幸福。
 

陰間使者的轉世是沒有選擇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所有的記憶都會消逝、所有的感情都會被遺忘,可是他不想忘、不要忘、不能忘啊!他怎麼能忘記金信,怎麼能——
 

有什麼東西從天際劃過,使者眨眨眼,發現淚水模糊了星星的光芒,他把眼淚抹掉,然後這一次他看見了,是流星。
 

使者閉上了眼睛。
 

懷裡的人消失太久,金信也醒了,他輕輕摩挲著使者的掌心,問他看著星星在想什麼呢。
 

使者低下頭,向金信微微一笑,「我許願了。」
 

「許什麼願了?」
 

使者沒說話,只是俯下身親吻金信的唇。金信溫柔地回應著他,使者滿足的笑容中帶著淺淺的淚光。
 

我向流星許願了喔,金信——
 

發現他臉頰上的淚痕,金信起身將他拉進懷裡,什麼也沒問,只是靜靜地抱著他。
 

使者微笑著閉上眼睛。
 
 
 

我向流星許願了喔,金信。
 

我想要像現在這樣留在你身邊。
 

在你找到命中註定的人之前,希望我能就這樣留在你身邊。
 
  
  
 
 
 
 
 
 
 
 
 

 
  
雖然從旁人的角度看起來很荒謬,但這倆最大的誤會就是,使者不知道自己是那個人,而金信也沒發現自己從來就沒跟使者確認過這件事。
 

對金信來說,這顯而易見——和我相愛的人當然就是我在等待的人。早在使者昏迷時金信就已經知道了,這事理所當然到他也沒想過要特別去提,但對使者來說,事情是另一種角度的顯而易見——
 

他看不到劍。看不到劍,當然就不會覺得自己是那個人。
 

在使者的經驗中,金信找鬼怪新娘都是以看不看得到劍為基準,因此使者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個人應該要能看得到劍。
 

換句話說,即使是在最幸福的日子裡,使者也相信自己最終會失去金信。
 

希望這樣多少能解釋使者在前幾章(以及之後)的言行。(頂鍋蓋逃

 
另外,我好像沒提過,這篇設定上是互攻的。本文的使者一直都當受,並不是因為他是個純0,而是心理因素的影響。使者對金信的態度是虧欠卑微的,他背負罪人的身份太久了,開導一次並不能一勞永逸,與金信的這份感情對使者來說,是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將向何去的奇蹟,使者根本沒想過他在這份感情裡跟金信的地位可以是平等的。
 

使者並不是沒有佔有金信的慾望,他只是從不把自己的慾望擺前面。現在的狀況能讓金信滿足,那就毫無改變的必要;只要能讓他待在金信身邊,其他的事情根本就無所謂。
 

使者知道自己對金信的執著很病態,而金信也完全稱不上游刃有餘,他還在摸索該怎麼讓感情的天秤不要傾斜得那麼劇烈,因為他無比希望能讓使者重新看見他以外的世界。
 

就如我前面所說的,本文設定是互攻,如果這兩個人能夠從目前的狀況進展到互攻,結局有多美滿應該不言自明了吧XD (不過後面沒車了所以別擔心會有逆CP的風險XDDD)
 
 
之後應該不太會寫這麼費心的長文了,求討論求心得Q QQQ

 
 

 

热度(11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Beryl Loamsdown | Powered by LOFTER